第11章

城郊,一條大河,自西向東奔流不息。

據趙副官說,這條河叫做文武河,是瀾滄江的支流。

到地方後,許言翻身下馬。

沿著河岸走了一圈。

文武河不算有名,寬不過二十幾米。

河水也不算湍急,陽光照耀下,能看到河麵波光粼粼。

再加上河岸兩旁的欣欣向榮的油菜花,一派田園風光。

張啟靈坐在馬背上,沉默著一言不發。

儘管年紀還小,但他已經有了啞巴張的氣質。

整天小大人似得,繃著一張臉,滿腹的心緒。

每當這時候,嶽綺蘿就想逗逗他。

結果,小啟靈一點兒也不慣著這位“祖奶奶”,一言不合就要上發丘印。

許言晃悠了一會兒,終於找到一塊地勢平坦的河灘。

他轉頭對張啟靈囑咐道:

“小啟靈,你在岸上幫我看著點。我要練習下水。”

“好。”

張啟靈言簡意賅,儘管心中好奇,卻依舊冇有出聲詢問。

倒是嶽綺蘿,看到許言開始脫衣服,興致勃勃的湊了上來。

結果被許言一個眼神瞪了回去。

“不看就不看嘛……”

嶽綺蘿撇撇嘴,主動背過身去。

不過她轉過身後,嘴角卻是翹起一絲弧度,藏在袖子裡的小手,輕輕掐了一個法訣。

下一秒!

一張紙人悄悄從她的袖子裡麵鑽了出來。

嶽綺蘿將心神附在紙上人,透過紙人的視角偷窺。

可是……

讓她不滿的是,許言裡麵早就穿好了貼身的內襯。

不是她想象中的,渾身**……

許言將自己脫得隻剩內襯後,走到河岸邊,捧起河水澆了澆身體。

等到適應了水溫,他深吸一口氣,整個人猛地紮進了河裡。

剛入水,許言就發現自己的肌肉記憶覺醒,在水裡竟然比在陸地上還要靈活。

水魈絕技,一共包含了六種能在水中施展的絕技,並稱為水魈六藝。

其中,最讓許言看重的,是水佛坐、翻江手和飛魚貫!

水佛坐,指的是人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,本身就會在水中呼吸。

隻是生下來後,逐漸忘記了這種本領。

水佛坐就是訓練人體的這種本能,使其能夠返璞歸真,像嬰兒一樣在水中呼吸。

至於翻江手,則是能在水裡使用的內家拳法。

威力最大時,翻江倒海,如同海龍王一般。

至於最後一種飛魚貫,則是身份。能讓人在水中比遊魚還要迅捷,立於不敗之地。

許言的水魈六藝,直接升級到了大成階段。

因此,他不需要刻意訓練,僅僅隻是下了水,立刻就掌握了水佛坐。在水下呼吸,遊刃有餘。

按照他的估計,他能在水下待上幾天幾夜都冇問題。

許言下水後,直接潛到了河底!

文武河本來就不深,加上他還在河岸邊緣。

大概深度就幾米而已,躺在河床上,甚至能透過清澈澄淨的河水,看到天空中被扭曲折射的太陽。

許言想了想,繼續往河中心遊了過去。

文武河中心位置,深度有十幾米。

這個深度,陽光就要暗一些。

但是憑藉著微弱的陽光,許言依舊能看到河床上細密的砂石。

他心中一動,“飛魚貫”自然而然使了出來!

刹那間,許言整個人彷彿變成了最敏捷的遊魚。

他的身子直接竄了出去,短短幾秒,就遊出了二十幾米的距離。

許言向著文武河更深處遊去,途中還看到了一艘沉船。以及幾尊用來鎮壓洪水的石雕瑞獸。

隻不過,那艘沉船隻是普通的漁船,冇什麼價值。

石雕的雕工也一般, 估計就是古代文縣縣令命工匠雕刻的。

古代人對於天象敬畏,常有祭祀習慣。

這類刻石雕,鎮河鎮海,是常有的事兒。

許言感受著不曾到過的河底世界。心中興奮不已,一路遊了半個多小時。

等到把心裡的激動和興奮全部發泄出來,這才沿著原路返回。

回到最初下水的河底,許言靜氣凝神,腦海裡不斷閃現水魈六藝中的翻江手技能!

翻江手!

顧名思義,就是能讓人在水中使用內家拳法,翻江倒海。

威力之大,不僅能傾覆漁船,捲起暗流,甚至能掀起大浪!

可以說,在水裡麵擁有翻江手技能的水魈,就是水下武神,鬼神見了也得繞道。

這也是水魈五脈,得以橫行三江水域,無往而不利的依仗。

約莫過了一刻鐘,許言將翻江手技能全部消化完畢。

隨手,他雙手環抱胸前,做了個類似太極渾圓樁的動作。

隻見河底水流,順著許言的動作,緩緩彙聚而來。

流水,暗潮,砂石!

短短片刻,許言身旁就掀起了水龍捲。

這水龍捲的聲勢越來越大,並逐漸向著河麵延伸。

最終,形成了一個數丈的旋渦!

湧動的河水,不出意外引起了河岸上嶽綺蘿兩人的注意。

嶽綺蘿倒還好,她是道門中人,充其量算個邪修,不懂盜墓門派裡邊的事兒。

但是張啟靈不一樣!

他是張家人,從小接受的就是最正統的盜墓門派訓練。

他不僅熟知各種盜墓技術,擁有正宗發丘傳承。

更是北方盜墓門派的領袖,見多識廣!

看到河麵上發生的動靜,張啟靈目光一凝,眼中露出幾分驚詫。

就在這時!

文武河中心的旋渦猛然炸開,掀起的浪花足有半米多高!

波紋盪漾間,許言也終於從水底探出了頭。

他望著半米多高的浪花,滿意地點點頭。

這實力,放在水魈五脈中,也是妥妥的頂級水魈。

說不定,都能競爭個話事人來噹噹了。

畢竟,宗師級水魈,古往今來也冇幾個人。

他這個大成級水魈,幾乎可以碾壓五脈所有人了。

想到這,許言使出飛魚貫,身子擺動幾下,就像是遊魚一般,飛速遊回了岸邊。

岸上的張啟靈看到這一幕,小小的臉蛋上多了幾分驚訝。

看到從河水裡走上來的許言,他遲疑了下,還是冇忍住出聲詢問道:“你是水魈五脈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