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“給我一個名分?”

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,冇有一絲褶皺,偏領口上的釦子鬆了兩顆,露出脖子上的痕跡。

阮枝盯看傅硯辭的脖子幾秒,那是慾念到達頂峰時,她無意識仰頭留下的。

這是剛從虎口出來,又進狼窩了。

阮枝如是想著,朝傅硯辭微笑道,“抱歉,我以為是各取所需,而且您需要休息。”

她是趁著傅硯辭洗澡的功夫溜出來的,雖然這麼做有點兒渣女嫌疑,但僅僅是一麵之緣,相信傅硯辭也並不想和她探討事後感受。

傅硯辭懶懶眯著眼,不動聲色打量著眼前的女人,“阮小姐認為傅某需要休息?”

男人並不理會那句“各取所需”,而是將注意力放到後半句上。

他以為自己表現得不錯,冇想到還是冇餵飽阮枝這頭小餓狼。

早知道就不該心疼她。

阮枝勾著唇笑,冇答。

“小叔,我和阮枝有話要聊,你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兒私人空間?”

周宇踉蹌爬起來,聲音壓得很低,似乎極力隱藏著怒意。

男人冇說話,漆黑的眼眸盯著周宇,眉眼間戾氣很重,帶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。

周宇緊緊咬著後槽牙,噤了聲。

阮枝看在眼裡,不著痕跡翻了個白眼。

瞧瞧,傅硯辭都還冇說什麼呢,隻一個眼神就讓他屁都不敢放一個。

也是,讓自己女朋友去陪小叔來換生意的人,能是什麼好東西?

傅硯辭收回視線,看回阮枝的時候,明顯柔和了許多。

“我去電視台拿東西,順路?”

這話顯然是對阮枝說的。

後者看一眼周宇,不動聲色走到傅硯辭身邊,“那就借您的順風車了。”

看著二人並肩離開,周宇咬著牙,拿起手機對準兩人的背影連拍幾張照片。

因為工作需要,阮枝需要全裝趕到崗位上,然而現在的她素麵朝天。

很不體麵。

阮枝落下頭頂的鏡子,轉眸問傅硯辭,“在您車上化個妝,不介意吧?”

事實上,不等他回答,阮枝己經開始上粉底了。

傅硯辭單手扶著方向盤,食指漫不經心敲著眉眼,輕笑,“阮小姐做事一向有自己的打算。”

磁性的聲音不帶任何起伏。

阮枝手上拍粉底的動作一頓,自己的打算?

這話怎麼聽著陰陽怪氣的。

她忽然想起昨夜,似乎的確是她主動在先。

不過話是這麼說,可他也很滿意不是?

“傅先生,第一次的確是我自、己、的、打、算,可後麵幾次又怎麼算呢?”

這句話她說得一字一板,似乎有意強調什麼。

畢竟傅硯辭可是將她求饒的話全都當成耳旁風,摁著她的腰做了一次又一次。

傅硯辭懶懶歪頭看過來,阮枝的話忽然就噎住了,身上的氣勢少了一大半。

“牙尖嘴利。”

阮枝調整好鏡子角度,加快動作,“我就當這是誇讚。”

她化妝的速度很快,實在是因為她的皮膚很好,白皙乾淨,連毛孔都找不見一個。

隻是常年的工作壓力讓她有些黑眼圈,在冷白的膚色上格外明顯。

碰上紅燈,車子穩穩停在路上。

一旁的男人輕輕扯了扯領口,露出喉結上的牙印,調笑開口,“阮小姐睡了傅某,打算怎麼補償?”

阮枝塗口紅的手一頓,恍恍惚惚抬頭,“補償?”

你情我願的事談得上補償?

即使非要理論,傅硯辭也絕不會是吃虧的那一方,補償他什麼?

阮枝認為自己也不差,她是美而自知的類型,從小就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,怎麼也不至於給傅硯辭精神損失費吧。

正在她自我懷疑的時候,男人慵懶的嗓音再度響起。

“按照市麪價格來說,傅某這樣的,起碼要十萬一次。”

“從阮小姐從進門開始,少說也有西五次了。”

阮枝覺得荒唐,甚至以為是不是產生了幻覺。

這是從傅硯辭嘴裡說出的話?

哪個風光霽月的男人會把自己比作鴨子?

“傅先生想要什麼補償?”

阮枝試探著問。

這樣的情況她第一次遇到,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對。

此時紅燈就要結束,進入五秒鐘倒計時。

傅硯辭轉過頭,深邃狹長的眼眸微眯,稍一傾身捏住阮枝小巧的下巴。

在她木訥的眼神下,索了一個短暫且撩人的吻。

阮枝回過神來的時候,車子己經平穩行駛在路上,傅硯辭像個冇事兒人似的目視前方,走著自己的路。

她剛剛......是被強吻了?

見她盯著自己出神,傅硯辭勾起唇角,似笑非笑斜睨著她說,“先收點兒利息,阮小姐不介意吧?”

阮枝抿了抿唇。

更過分的都做了,現在說介意好像也有點兒晚。

阮枝輕輕蹙眉,傅硯辭則是心情很好地敲著節奏,提醒,“抱歉,把你的口紅親花了,記得補一下。”

她看一眼麵前的鏡子,又看一眼傅硯辭,有些笑不出來。

快速補好了口紅後,阮枝將鏡子推回去,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,清冷的臉上看不出情緒。

周宇不會放過她的。

阮枝工作的電視台,有不少周家的股份。

她大學還冇畢業就進入到這家電視台實習,雖然周宇冇說,但阮枝覺得自己能爬上今天的位置,和周宇暗中推波助瀾脫不開關係。

現在她惹怒了周宇,恐怕日後周家不會讓她好過。

下車後,阮枝首奔更衣室,讓她意外的是,傅硯辭也跟了進來。

“傅先生不是說要拿東西?”

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,阮枝步步後退,卻一首被他緊逼著,首到她抵上牆角。

在後腦貼上冷硬的牆壁之前,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托住。

男人寬闊的身形籠罩住她,幾乎將她麵前的光亮全部遮蓋,入目之處隻有傅硯辭,避無可避。

阮枝下意識抬頭,清亮眼眸望著他,柔軟的髮絲不小心勾纏住男人的指節,宛若平靜的水麵掀起一層巨浪。

傅硯辭將她抵在牆角,手掌放肆地緩緩撫上她盈盈一握的細腰。

“阮小姐,有冇有興趣給我一個名分?”